1.20.2013

(34) 大學問



  真想不到,剪指甲也是一種學問。當她還未滿月時,指甲已經長得很快 了,她又時常用手抓自己的臉孔,像不知痛似的,弄得臉上痕跡斑斑,甚是難看。最初想她戴小手套,但走遍全香港也沒有這樣小的手套,後來才想起用紗布包。有 一種紗布是圓筒形的,在上面打一個結,便成了小布袋,剛好套在手上。用膠紙黏緊了,活像個小拳師。

  初初,凭誰也不敢替她剪手甲,因為她的指甲皮膚太嫩,怕一剪剪破了。後來委實長得太長,妻子大著膽子,覷她睡著了才剪。

  現在,當然不用戴手套了,但要修甲也不容易。還是得趁她睡著了,一 切玩意兒,甚麼度高啦,剪腳甲啦,她一概拒絕合作。時以至今,還沒有正式度過高度。一走近那道高尺,她已經彎身逃跑了,怎麼說都不行。也許這是一種天生的 自我保護功能。反而量體重比較易些,因為可以抱著量,最多算一算減數便可以知道她的體重。

  還有一樣是頭髮。從未上過理髮店,前額的劉海太長,時常刺激眼睛,但見她頻頻用手擦跟,不剪不行了,也是趁她睡看的時侯剪的,不過更難,一來怕頭髮碎弄到一牀都是,二來也難剪得齊。有一次她剪到一高一低,被我笑了好久。因為太像鄉下妹。

  還有一樣是採耳。是否太過分了,嬰孩採甚麼耳呢? 但她老是伸手指進去挖,猜想一定是耳朵癢了。我是油耳的,我的爸爸也是,她也一定是油耳了。如果太久不清理,裏面積滿了耳垢,也會十分不舒服的。這一樣,她倒挺合作,只消媽媽叫她,「來看耳朵啦!」她便十分合作,偎到母親膝前,任她母親把弄了。她母親,當然也不敢真的為她採耳,只是用軟紙在外緣抹罷了。但在醫務所便不行了,醫生那個看耳鏡,她一見到便怕,非要護士幫手,用力按緊了才看得到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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